一個人到底要活多久才算足夠？ (1)

永祥走了快一年了，大家都很不捨，多麼希望他仍與我們在一起。失去親人的痛是世界上最大的痛苦之一，但死亡卻是不可避免的。

人類不願意面對死亡，卻又不能不死，只好希望能活到老才死。然而，我們到墓園看看，很多人年紀輕輕就與世永別了；到大醫院小兒科看看，很多孩童還來不及長大，就罹患不治之症。死亡不是老年人的專利，在人生的列車上，有人早下車，有人晚下車。

我們為什麼會害怕死亡？死亡是不是「不正常」的生命現象？如果死亡是不正常，那「人生自古誰無死」，每個人豈不都是不正常地結束生命嗎？人生完美的結局是以年歲的多少來評斷嗎？醫療專業拼命延長人的壽命，就是要帶來完美人生的結局嗎？

聖經告訴我們說：「我們一生的年日是七十歲，若是強壯可到八十歲，但其中所矜誇的，不過是勞苦愁煩，轉眼成空，我們便如飛而去。」（詩篇90:10）。看來人能夠長壽，能夠壽終正寢，只是比別人多幾年勞苦愁煩，這怎麼算是完美的人生？

那怎麼辦？是不是吃喝玩樂，放縱情欲，迷糊過日，到時死了就算了？然而心靈的深處告訴我們，不是，不對，也不甘心。這樣，生命不就成為夾心餅乾，「勞苦愁煩」不要，「放縱情欲」不對，那要怎麼辦？人生的出路在那裡？

只有生物體？

人類的生物體依照自然律的運作，疾病、老化、死亡就結束。這期間只有追求食衣住行、功名利祿，歷經勞苦愁煩，然後停止呼吸，歸於無有。這樣的人生，在這浩瀚的宇宙中，多活一點有什麼意義？如果人生只是這樣，那人生沒有出路，只是在「雞毛蒜皮」以及「井底之蛙、據地為王」當中，死路一條。因此，所羅門王在享盡人間的榮華富貴之後，說：「虛空的虛空、虛空的虛空，凡事都是虛空。」（聖經傳道書 1:2）。這是生命深層空虛不安的無奈，不是世上的健康長壽、榮華富貴所能化解的。

那麼，離開這個苦難的人間就是脫離苦海嗎？「脫離苦海」是什麼意思？是生命歸於無有、不再有勞苦愁煩？或是生命就進入平安喜樂的境界？我們會有這些問題，又無法釐清，因為我們對於生命的結構沒有釐清。 原來我們這個「人」，除了看得到的「生物體」之外，還有一個看不到的「靈命」。生物體屬於有限的層次，靈命屬於無限的層次。當生物體與靈命結合在一起，我們就存活在有限層次的人間，來追求人生的幸福。

待續

註 廖永祥博士為和平教會惠霙姐的丈夫, 本文作者為王陽明牧師